儿童游乐空间设计的“为”与“不为”

2021-11-24

       在游乐空间的设计中,儿童作为场地的实际应用者,却长期处于被代言的状态,儿童游乐空间设计中内在张力的平衡问题则更为复杂。这要求设计师在平衡自身表现欲与社会需求的同时,还需要反思儿童需求被代言背后的集体无意识。


       一、儿童游戏空间设计的内在张力



       欲望是促使设计发展的动力之一。设计史观层面的争论从侧面揭示了设计本质中包含的内在张力,即设计师的志向意趣与广义的社会语境下的需求之间常存在紧张关系。

 

       产业社会以来,设计成为人类实现欲望的方式之一,设计中不同欲望的冲突与调和亦是人类塑造未来的“生产(production)过程”;人类还有一种更为“原始”的通向未来的方式,即人类的繁衍。设计是人类的生产过程,而儿童则是关乎人类自身的“再生产(reproduction)过程”——可以说,针对“儿童”的“设计”对于塑造未来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儿童设计中内在张力的平衡问题十分复杂,因为作为实际使用者的儿童长期处于被代言的状态,他们的需求通常被其监护人的欲望投射所取代。“儿童”不是先验的客体,人们对于儿童心理发展的认知是具有局限性的。然而,在社会生存竞争背景下,以“爱”之名的投资与消费成为支撑现代社会运转的巨大引擎。这种将知识学习作为儿童教育的主要内容的观念,暴露了成年人对儿童心理发展阶段与个体差异的认知不足。因此,要求设计师在平衡自身表现欲与社会需求的同时,还需要反思儿童需求被代言背后的集体无意识。

 

       二、为何游戏

 

       幼年及学龄前期又被称为“游戏期”,游戏在此阶段的个体社会化过程中具有重要作用:游戏不仅仅是儿童与他者建立社会关系的媒介,同时也是学习自我调试的重要途径。



       儿童的游戏常见多个游戏团体并存,多层游戏并行交叉。此类游戏围绕游戏规则建立展开,没有明确的终点。游戏规则建立的过程即是游戏过程本身,也是个体社会化与自我调试的探索。探索过程会影响信任、安全感等基本情绪的建立。比如,游戏中的争吵这个看似平常、监护人常介入调停的摩擦,恰恰是儿童体验挫败,从中学会抑制自我、协调社会关系的重要环节。因此,儿童游戏中的争吵应被看作是一种积极的行为,应该给予一定的空间让孩子们自行消化。

 

       经由心理学对游戏行为原点的探索可知,游戏是儿童社会化的媒介。一方面,儿童通过多重而流动的游戏动态,建立和调整多样的社会关系;另一方面,儿童在对社会关系的调试中保证相对自我的调试空间,从而保证基本情绪的建构。

 

       三、如何游戏?

 

       儿童难以为自己的需求发声,孩子们常常无法形成清晰明确的、逻辑化的表达。基于人类学视角观察儿童如何进行游戏,有助于设计师更好地理解儿童需求,从而形成更明确的设计方向。

 

       对于设计师而言,游戏存在的规则,游戏的物质性体现于规则的实现;于儿童而言,游戏不存在先验的规则,儿童对于游戏设施的需求是情景化的。因此,如何保证游戏设施的可变通性,以适应和触发更动态、多样的游戏内容,是设计师需要解决的核心问题。

 

       游戏是儿童社会化的媒介,情景化的游戏过程是儿童的核心需求。前者指明了游戏空间作为社会空间的定位,保证游戏的丰富性以激发多样的人际交往;保证最低安全距离以消解人际矛盾。后者进一步提示了游戏空间在空间组合与物质材料的运用上可能的方向:开放与迂回兼容的空间层次与流线;可变性强、富于参与的流动性游戏设施。

 

       松散材料在儿童游戏空间设计中的应用广泛。“松散材料”概念由西蒙·尼科尔森首次提出,儿童可以用以操作、转化和创造的材料;这些材料可以帮助儿童构建自我引导的游戏,为他们提供表达创造力的机会。与松散材料的互动可以激发儿童的创造力和想象力,通过自由地探索各种组合,启发儿童主导游戏,对儿童的社会和情感能力培养起到积极作用。


 

       结语

 

       儿童教育旨在培养人生存的基础力,需要对儿童的游戏行为进行观察,根据儿童特点进行引导。例如,对于太过于在乎游戏胜负的孩子,可以给他橡皮泥等松散材料,引导其享受与粘土对话的游戏过程,弱化“与他人比较”在自我肯定中的比重。对那些容易陷入独自的、固化的游戏的儿童,需要引导其观察其他伙伴的游戏或参与群体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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